谈笑风生 | ProcrastinatorC：上帝你好，造人水平不够这边建议以后不要再造了

原创睡睡鸮菜格瑞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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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者们好！本期「谈笑风生」栏目迎来了居住在荷兰莱顿的 ProcrastinatorC。大病初愈而略显疲惫的他，其实是一点也不兢兢业业的天文学青年。

在做这期访谈前，主持人（鸮）不免有些忐忑，因为这是第一位从前没有见过面的嘉宾。不过，随着话题展开，两人发现了不少有趣的共同语言，还不时地「反客为主」。

话不多说，让我们一起见识「群二定律」的强大力量吧！

鸮：身体恢复得还好？

ProcrastinatorC：还行。

鸮：来了来了！

ProcrastinatorC：咋开始？

鸮：就聊嘛。

ProcrastinatorC：尬聊。

鸮：按照惯例，我得用荷兰语给你打个招呼。Goedemiddag！（现卖

ProcrastinatorC：huiyidoha（并不知道是什么（但是经常听到荷兰人说

经事后考证，以上空耳句子可能是：

Hoe is je dag?

(How's your day?)

鸮：总之欢迎 Sirius 嗷呜酱！

ProcrastinatorC（以下称毛巾）：大家好。以后可以叫我毛巾。

鸮：好。讲真，这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。为什么是毛巾呢？

毛巾：真名的谐音，大学社团的同学给取的。

群二定律与气胸

鸮：和没见过面的群友做访谈，你是第一个。对我来说也是挺有挑战的一件事。

毛巾：不过要说的话我和菜格瑞斯也是颇有渊源，Kaltenberg 那个活动我还捐了款。Luna 是我本科的学姐。

鸮：哪个 Luna？我们有两个……

毛巾：慕尼黑的。我看战报好像她是你们的摄影。

鸮：对，是的。你知道你也是第二个 Sirius 吗？

毛巾：知道。进群的时候就被教了群二定律，然后发现和一堆人群二。名字，专业，病……就离谱。真是强大的定律啊。

鸮：你现在身体状况如何？好像上一期刚发出来你就进手术室了。

毛巾：啊，不咋滴。因为各种事情我对荷兰已经好感全无了……虽然这不是荷兰的错。

鸮：太遗憾了，看起来你在荷兰过得不怎么开心。

毛巾：是的，除了梵高博物馆也没啥美好回忆了，只记得在医院每天吃 4 克扑热息痛。

鸮：医生都不怕你吃坏肾吗？！

毛巾：目前来看似乎没啥问题？第一次住院时一天 2 克，第二次不知道为什么成 4 克了，不过我每次都偷偷少吃一点……

那个引流管是真的痛。肺是没有痛觉的，但是胸腔内的胸膜是有神经的，引流就是在肋骨间插根管子。在中国的时候一开始没什么感觉，后面肺复张后，可能管子被迫压在胸膜上才有点痛。但是这边不知道为什么，两次都全程剧痛，要吃药才好，让我怀疑荷兰的医疗水平。

鸮：医生只给扑热息痛？我以为这种程度的疼痛得用更强的药。

毛巾：一开始需要羟考酮，后面最初的剧痛过去后好像扑热息痛就行了。

鸮：你因为气胸已经在荷兰住了两次院。

毛巾：是的，医生护士都认识我了。

鸮：最近一次做了胸腔镜手术？

毛巾：嗯。两次不听医生的手术建议的结果就是住院三次，最终还是手术。

rainbow

毛巾：上上次住院看到的彩虹。莱顿少数高层。

鸮：这个手术是什么原理？能不能根治呢？

毛巾：我这种反复的原发性气胸是因为肺部有缺陷组织，容易破。气体进入胸腔破坏负压，导致肺组织整体萎缩，影响呼吸和供氧。手术就是把缺陷组织切除并且剥离前后胸和侧胸胸膜的外表层，这样肺组织会和胸膜「粘合」，降低复发概率至 5% 内。其实我左肺也有那种缺陷组织，也存在被爆破的可能，但是左边一直没事，我就当它不存在吧。

鸮：你是高瘦男性吗？

毛巾：是。我身高 179，体重常年 60。高瘦男性千千万，为什么专门是我？

鸮：还有鳗鱼饭呀。（指

毛巾：感觉群二某种程度也是一种孕妇效应。我本科因为这个去教务处取消体育课的时候，负责的老师看了我的证明，默默地说：我年轻的时候也犯过这个。然后今年因为这个申请一个 deadline 的延期，负责的老师过了一会回了个邮件，告诉我他年轻的时候也气胸过好几次……

鸮：你看，有很多人陪你的。（拍

毛巾：因为这个手术，我现在前胸还有一片皮肤没有知觉，可能是切到了神经。医生说要几个月才能恢复，并且可能无法完全恢复。

鸮：害，我去年做的关节镜不也是么。现在腿上还……

毛巾：啊这……那你现在什么感觉？

鸮：就是麻木。刚开始没有任何感觉，现在有了一点冷热痛觉，触觉还是比较差。我吃了一段时间甲钴胺，后来不吃了，每天按摩。术后差不多一整年了，恢复速度呈指数下降，可能最后会收敛在无法恢复原状的某个状态……

毛巾：甲钴胺有用吗？

鸮：我也说不清。吃不吃好像没什么区别。

毛巾：估计是没啥子用，要不然这边医生得给我开了。

鸮：现在我没事就砸砸捏捏。

毛巾：这是有根据的吗？😂

鸮：是一种测试好了没好的方法。😂

毛巾：你这手术听起来好吓人，关节里还能塞镜？是咋回事啊？

鸮：髋关节撞击综合征+髋臼盂唇撕裂。麻醉后先牵引，把关节腔牵大，然后一管子捅进去呗……先缝合撕裂的部分，再磨掉撞击的部分。撞击是天生的，就是关节发育不良，杵和臼不太匹配，然后没什么明显诱因就可以撕裂。

毛巾：同是天涯沦落人。

鸮：这种缺陷两侧都有，但是像你一样，不疼就可以不手术。

毛巾：听起来和原发性气胸好像……不失为一种群二。

鸮：强行群二。上帝造人的残次品，凑合能用但是比较容易坏，得人工打补丁😂😂😂

毛巾：上帝你好，造人水平不够这边建议以后不要再造了，谢谢。

鸮：不影响使用恕不退换哦亲！

群二定律与厦门大学

毛巾：所以科技剑究竟留了什么问题？

鸮：原来你没有把那个黑条刮开看过。

毛巾：？？？？？

（还有读者不知道其实这个条是可以刮开看的吗）

毛巾：草，好久没拍照了。

鸮：那快去翻翻库存应付一下他。

毛巾：来荷兰拍的还看得过去的两张。

毛巾：胶片是 Portra 400，最喜欢 Portra 160。现在胶片涨价涨得拍不起了。

鸮：你喜欢彩色胶片，科技剑喜欢黑白。

毛巾：我不会拍黑白，拍得比较少。我的 Instagram，（偶尔）发一些烂片。

https://instagram.com/coooltowel?r=nametag

鸮：咦，你认识杨旭？

毛巾：？？？？？？？？这也行？厦大校友，社团前辈。你们怎么认识的？？？

鸮：我们是荷兰暑期学校认识的，在乌特勒支。

毛巾：世界要不要这么小……上次在海牙面基 @MinesweeperX，发现他曾经去厦门玩，找人带他进厦大，那个人是我现在女朋友……

鸮：啊哈哈哈哈哈，世界就是这么小。怀念厦门，厦大很好看。

毛巾：我曾经觉得没啥好看的，直到我去了北京的学校。

鸮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。你们当年是厦大天文社？

毛巾：对。其实我入学的时候杨旭都毕业了，只有社里流传着她的传说。后面又回来读研了，不过没怎么一起玩过，只有每年纳新的时候会来玩一下。

鸮：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「他」。过了几年，也是意外从别的好友那里发现「你们怎么认识」，然后就加了微信。

毛巾：她现在好像过得非常不错！

群二定律与天文学

鸮：你现在是读的天文学硕士吗？

毛巾：算是吧，astronomy and science communication。

鸮：看起来莱顿很重视科学传播。

毛巾：今年搞了个 Leiden the Europe science city，每天都有一个活动，但是我 2022 年第三天就进医院了，以至于到今天也没怎么关注过，而且很多都是荷兰语内容。感觉欧洲这边只会英语还是不够。

鸮：最近在做什么？

毛巾：本来这学期该实习的，但是我现在天天在家，计划申请下延毕。

鸮：不急，先养着。在欧洲你会发现，没有这个学期一定要干什么的概念。

毛巾：相比国内的学习，的确是要更自由一些，但是也让我这种人更懒散了。

鸮：我似乎从你的 ID 里觉察了什么。

毛巾：哈哈哈哈……我的 Ingress ID 其实改过，之前是和 Instagram 一样的 cooltowel，后面改成了现在的，然后 TG 也跟着改了。我的网名很多的（很多件马甲），如果只有一个网名的话，很容易被社工。

鸮：可惜很快你的马甲们就要被曝光了。

毛巾：就俩。还有呢。（

鸮：是否天文爱好者基本都是摄影爱好者？

毛巾：也不完全是，主要是现在天文爱好者很大一部分是搞天文摄影的？也有纯目视党，不过目视的局限性比较大，所以很自然地就会有更多人尝试借用相机来看到更多东西。

鸮：你是 APOD 频道的所有者，对吗？我看到群里一直都在讨论天文摄影。

毛巾：是。本来是写了一个 bot 给社团的人用的，后来一想可以直接做个频道，然后找 TG 红人（荔枝木）帮忙推广了一下。

鸮：好厉害。

毛巾：说起来这个 APOD 频道符合杜罗夫一开始讲的频道投放广告的分成标准了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打钱。（

鸮：结果你先买了 Telegram Premium……

毛巾：哈哈哈哈哈哈，没忍住可以炸💩的诱惑。

鸮：菜格瑞斯也可以帮你推广一下频道，希望你早日拿到钱。

毛巾：好，随缘关注就好。突然想起来，你有 iPhone 12 或以后的机型吗？或者什么 HDR 显示设备。这两天在研究把天文摄影图片做成 HDR 格式的，给你看看。

鸮：好。

（M31 和 M101。插图为视频文件截图，可能影响显示效果）

鸮：第一个好看！第二个调色稍微有点夸张？

毛巾：你是指那些红色吗？这是一种发射线，做了点夸张。因为是发射线，所以本来就是饱和度很高的红色，额外增加了一些亮度。做这个的原因是，原本真实星空的观感就是亮星在发光的感觉，但是普遍来讲，大家的设备并没有那么高的亮度。HDR 设备的峰值亮度和对比度更高，能做到更好的星星发光的效果。我没有 HDR 显示器，所以我是在电脑上盲调，然后导出到手机查看效果。过段时间可能会整个 B 站视频吧，多放几个图片，做些放大效果，配个 bgm 啥的，也算 science communication 了。你觉得有效果吗？星星在发光的那种感觉。（反客为主

鸮：有效果，调过之后暗部会压下去，亮部的色彩也更鲜艳。看起来星点的高光位置更加集中，而原来尺寸的周围会变成光晕。

毛巾：其实暗部的话，普通的图片也可以随意调，最主要的是亮部的改善。HDR 技术需要设备更高的显示亮度去放原本被压平的内容，我觉得这对于星空照片来说挺重要的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啥人搞。

鸮：这个对于深空天体应该比较有用？也可能一般的图片处理技术已经能满足大部分需求。

毛巾：确实。很多深空目标本身并没有很大的光比，所以普通的技术也就够了。另一个可能是静态图像对 HDR 的支持一直没啥人搞，HDR 显示器也很贵。而且说实话提升效果比较有限。总之感谢当我的小白鼠。

鸮：没啥。我上大学时还敢以天文爱好者自居，直到我发现你频道里那些妖孽……

毛巾：我觉得天文爱好者不在于知道多少，而在于对天空和未知的热爱。永远能保持一份看到星空时的感动，外加一点主动，就行了。

鸮：谢谢你。🥹

群二定律与 Ingress

鸮：你在国内主要是和厦大的同学玩 Ingress 吗？

毛巾：当时我们社里有人玩 Ingress，带了一波人一起玩，然后不是天文社的绿军也被我们强行拉过来玩，蓝军就说绿军都是天文社的……

鸮：你是那一波跟着社团入坑的人之一吗？

毛巾：其实我很早就玩过，2015 年高考完玩过，但是那时候山西家里那边没人玩，他让我 hack，我都找不到地方 hack，就没玩了。2016 年有人提起这事，之后玩得很开心，开启了一些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……2018 年后基本就 AFK 了。没想到 A 的时间已经比玩的时间长了。

鸮：最初是怎么知道 Ingress 的？

毛巾：电脑报？好像是。

鸮：咦？莫非你和海王看了同一期电脑报？时间差不多对得上。

毛巾：这么神奇的吗？又要群二了。

鸮：哦，她看的是《看天下》。

毛巾：那也可能是看天下。

鸮：你是哪年来的欧洲？

毛巾：2021 年。

鸮：到目前为止见过几个群友了？

毛巾：三个。我认识的群友太少了，错过了黄金年代。

鸮：海王、科技剑、扫雷？

毛巾：嗯。就上次去海牙，去完第三天就又进医院了。听完他们讲述来海牙的艰辛历程，我才意识到我住的地方出行确实挺方便的，但是我到现在还没出过荷兰。

鸮：你先养好身体。以后总有机会出去走走的。七月慕尼黑 Anomaly，可以考虑一下。

毛巾：七月可能还不能坐飞机，医生也不推荐我近期出去。14 号还有个复诊。

鸮：辛苦了。不如我们就停在这里。你有想要点名的嘉宾吗？

毛巾：扫雷？这家伙去了 la Palma，报复一下（不是

鸮：想要问他什么问题呢？

毛巾：la Palma 好玩吗？

鸮：好。希望没有让你聊得太累。

毛巾：还行还行。

鸮：感谢毛巾做客本期谈笑风生栏目，读者们下期再会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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